鳳麟的神情，在看到月靈的那一刻，露出了淡淡的驚訝，低低自喃：“師傅說地果然沒錯……”

天水聽見鳳麟的話音微微一怔，看向鳳麟，鳳麟冷冷看他一眼，看月靈，神情平靜地像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，接受月靈任何的怨恨與覆仇：“月靈，對不起，是我殺了你，你恨我我不會怪你。”

月靈看向鳳麟，眸光掙紮了一下，卻是搖了搖頭，目露絲絲感慨：“很多事，只有死了才會明白，大師兄……”天水在月靈的呼喚中，內疚而自責地看向她，月靈平靜地看天水，“我都想起來了，在荊門關，你其實為了救我被僵屍咬了，其它的事，是月神告訴我的，她一直在說魅姬娘娘是個壞女人，是她把你變成了不人不鬼……”

鳳麟的眉峰收緊，目光漸漸陰沈冷冷俯視躺在坑中的月靈的肉身。

“可是，我心裏，卻很感激她……”月靈的聲音輕顫起來，天水和鳳麟同時吃驚地看向她，她臉上的神情，卻是異常的平靜與祥和，“感謝她救了你，讓你活了下來，否則，我一定會恨死自己，如果不是你，我在荊門關已經死了，而這次，我又害你重傷，被月神利用牽制娘娘……大師兄……”她擡眸微笑地看向天水，眸中的淚光在陽光中成為世界上最純凈的水晶，“以前，我有很多話不敢跟你說，哧，現在想起來，那時的自己有些傻……”淚水從她的眼眶中不斷滾落，她匆匆擦去，帶著她的堅強仰起淚濕的臉，“天水，我月靈鄭重地告訴你，我喜歡你！從小時候開始，一直，一直喜歡你！”

月靈大聲而勇敢地喊出了深藏在那副驕傲神情下的深情，她的告白也讓天水眸中的神情更痛苦一分。

鳳麟默默地垂下臉。即使他表面上看似平靜，但那份靜卻深深隱藏起他此刻被諸多情愫深深糾葛的心，那份糾葛直接影響了我，讓我的心。也浮現絲絲揪痛。

“但是！我也不稀罕你因為憐憫我而喜歡我！”月靈堅強地，嘴唇偏偏顫抖地說著，“我只希望你好好活著，你過地快樂，不要再內疚自責。你在這裏替我悲傷，不如好好效忠娘娘，因為只有娘娘可以讓你成神！等你成神了，不就可以覆活我了？那時，記得給我換個漂亮的身體，讓很多，很多男人，喜歡我……”月靈顫顫地笑著說，可是淚水還是不斷從月靈的眼中湧出。

我立在樹枝上靜靜看晨光中的月靈，最初。我不想與太多人接觸是不想和他們產生聯系，與他們產生感情，因為那樣，我會心軟，但在與眾神覆仇的道路上，我一旦心軟，輸的便是我。

我看了一會兒月靈，張開翅膀，從陽光中輕輕飛落，人形在晨光中化出。黑色的衣裙在陽光中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。

“師傅！”鳳麟驚呼看我，我沒有看他，天水和月靈在鳳麟的驚呼中，也吃驚地看向我。

我懸停在月神的上方。她依然沒有閉合的眼睛死死瞪視我。

“師傅！”鳳麟朝我上前一步，我沈沈看月靈的屍體：“鳳麟，你做了什麽？！”

鳳麟在我沈沈的話音中，沈默地低下臉。

我看向月靈：“不要恨鳳麟，他是為了我，你要恨。就恨我。”

月靈瞥開目光，咬緊了唇：“你們眾神的戰爭，就活該我們凡人要犧牲嗎？！我們凡人在你們的眼裏，到底是什麽？！”她有些激動地朝我如同控訴般質問，隱含淚光和憤怒的雙眸毫不畏懼地直視我的眼睛！

“月靈！”天水擔心地喚她，擔憂的神情像是怕月靈得罪了我被我灰飛煙滅。

我靜靜看月靈一會兒，揚天大笑：“哈哈哈哈——是啊——我從上古以來，就一直是壞女人，是邪神！”我邪邪地笑，放落目光冷冷俯看坑中的月靈的屍體，“凡人在眾神的眼中，到底是什麽，娥嬌，應該已經告訴你了。”

月靈稀薄的身影在空氣中輕輕一顫，失望而又認命地側開了臉。

“荊門關那天，按照命數，天水，是該死的，他是為救你而死，但是，他活了，所以，必須有人要替他死。”我擡眸看月靈，“這個人，就是你，在你被娥嬌選中附身的那一刻，你就已經死了，而且，根據命數被破壞後懲罰的法則，你的結局將會比原來替你而死的天水，更慘。”

月靈的神情變得平靜，似是只要為了天水，她無論如何，都無所謂。

“我本以為你會灰飛煙滅，但是沒想到，鳳麟，又改變了你的命數。”月靈在我的話音中吃驚地擡起臉，天水立刻看向我，只有鳳麟的神情，依然平靜，我的心裏，已經因為麟兒，而浮起絲絲不安，“人死魂離，是世界最初的陰陽法則，娥嬌無法阻止月靈的靈魂在她肉身死後離開肉身，除非使用咒術，但是現在，她自己的神魂被封印，沒有神力，身體也不能動，所以，她無法使用咒術再困住月靈的靈魂，月靈，你雖死，但，你自由了。如果你還是恨我，我不介意。”我邪邪地勾起唇角，“我已經習慣被人恨了，不多你一個。”

“不，我不恨你。”月靈忽然說，她擰緊眉，憤怒地看娥嬌，“如果要恨，我也是恨月神，把我們凡人當做螻蟻，不經我們同意隨意使用我們身體！還好不知羞恥地把天水大師兄當作聖陽大帝的替身！我在她體內，她想什麽我都能感覺到！她根本不愛大師兄，她只是想占有像聖陽的男人！我真恨我自己，當時在大師兄替我擋劍的時候我沒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體，讓你殺了這可惡的女人，讓她繼續靠近大師兄！她根本不配做神！”

“說得好！”我挑眉看月靈，“以前，我不怎麽看好你，但是現在，我欣賞你，我會補償你，給你一個新的身體！”說罷，我甩手蛇鞭飛出，長長的蛇鞭朝地上的冰弓而去，卷住之時，我一把收回，散發月光的冰弓豎在了我的身旁，月靈驚訝地看我。(未完待續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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